谢辰笑:“我的眼睛怎么了?”
——“好看。不笑时清清冷冷,笑的时候又温柔妩媚,第一次看见我就喜欢。”
以至于谢家人笑不笑,他都爱看。爱屋及乌不过如此了。
收回思绪,谢辰道:“是何缘故,等燕王出宫后,殿下便晓得了。”
见她不愿说实话,太子似是有些苦恼,无奈叹了口气:“表姐也知,眼下本宫遮人耳目的本事有限,皇叔又不便行动,实在难以出宫。”
朝野上下如今是他作主,可陛下毕竟只是身子半瘫,头脑还清醒着,常常在后掣肘。
他说遮人耳目的本事有限,表明他还做不到把陛下想留的人送出去。
而燕王不便行动,多半是受了伤,此时让他回去,还不闹得沸沸扬扬,瞒都瞒不住。
谢辰亦清楚,太子人前端方,轻易不露喜怒,且如姑母般不常叹气。主子若随心叹气,底下人不知惊慌到何等程度。
方才那苦恼之色假得厉害,叹息也只为叹给她听。他并不诚心,或是说半真半假。
谢辰面上了然地点点头,却暗自疑心自己寻错人了。她不知燕王为何身陷囹圄,只是后怕,若太子也参与了呢?
如此,不仅没有胜算,反而惹了麻烦。
她的目光冷淡,仔细看里头还有愈来愈重的怀疑,怀疑后藏的是细碎碎的冰渣子。可她掩饰得很好,只是微微低头,再抬起时便恢复如常。
她分明觉得失望与遗憾,而神情却一点儿变化没有,连眉头都没起皱,不细究根本发现不了这些情绪。
太子发现了。
因他实在爱看谢辰,爱看她脸上眸里微妙的情绪变化,若有丝毫是为了他,他便能高兴许久。
只是不会有人晓得,包括谢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