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站在窗前赏雪,太子往黄铜暖炉靠近几步驱寒,笑着道:“本宫姗姗来迟,表姐可是怪罪了?”
外面的雪铺天盖地,一时没有尽头,粉饰了所有泥泞。
谢辰欠身行了一礼:“殿下日理万机,本是臣女冒昧求见,岂敢怪罪。”
太子原是打趣她讨个亲近,被她客气冷淡的话语一压,只好放下此念头。表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冷淡,不许人说笑。
可这性子是如何养成的,他心里如同明镜。故而从不恼怒,只有疼惜。
太子不忍她故作寒暄,开门见山道:“表姐冒雪来见本宫,必有要事,咱们姐弟不必谈虚礼,你说就是。”
“有殿下此言,我便不推诿了。”谢辰一心奔着燕王来,自然不扭捏:“太子殿下可否与我交个底,燕王一切可好?”
她既然这么问了,必然有所准备,不好搪塞,且太子向来不爱骗她。
“不是太好,”见谢辰忽而紧张起来,太子赶紧道:“但昨夜本宫去看过,一切已交代妥当,不必担心。”
谢辰略略点头,实则不大信得过这话,追问道:“殿下可知,燕王何时能出宫?”
“一时半会出不了宫。”
“是何罪名?”
此问尖锐,太子答不上来,谢辰如此冒失已是反常,“表姐为何关心燕王殿下?”
似乎比蔺长星与燕王妃还上心,这已是她第二回打探了。
谢辰淡淡看了太子一眼,他们俩的眼睛极像,每每他含笑审视自己时,谢辰都生不出恼火的心思。
或许亲缘,亲就亲在这个地方。
蔺长星说:我喜欢谢家人的眼睛,他们都跟你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