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愈指节蹭一蹭鼻梁:“看看寻常男女怎么相处的,我总吓到她,不知是哪里不得体,看看旁人是怎么做的。”
他在街头闲看了半夜,就是为了看这个的。
周珏叫他气笑了,无话可说地坐他身边:“看出个所以然了吗?”
薛侯爷摇摇头。
周珏瞥着这人,忽然想起些什么,凑过来问说:“你即将成亲,可紧张吗?”
薛愈身后的江裕倒抽一口凉气,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周珏。
周珏:?
“我还好。”薛愈正当此时,咳嗽一声:“不过说起此事,我有些事情想请询问些意见,关于婚仪当日礼节与院落布置的,你若百无聊赖,无处可去,不妨帮我看看。”
周珏:?
后者从袖中抽出一叠图纸,挨个摊开铺在桌面。
周大夫与薛愈相熟少说也六七年,早些时候他还在军营之中,刀山血海做滚刀肉的时候,就给他把过脉、看过伤,直到此刻,终于看出此人皮囊下的本质:“你个……”
他犹豫半晌,艰难地吞下那俩字,转而委婉道:“你看谁家正经人,揣着这些玩意儿满大街乱逛?”
时日这东西,是很玄妙的,可以度日如年,也可如白驹过隙。
八月初很快便到,徐颂宁在这段时间的每一天都觉度日如年,等待漫长,然而真要到了,却只觉得怎么这样快,仿佛还是才出正月的那个时候。
她身边几个丫头也跟着忐忑紧张,见过事儿的阿清都慌张起来,宋姨娘也每日来寻她说话解闷,担忧她过于紧张。
“大公子很快要回来,届时会背着姑娘出门的。”
这说的是徐勤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