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那夜宴上主动敬酒,全为做给旁人看,是为了谢家与太子。
而陆千载现在这样,处心积虑地接近她,是何目的呢?
他长着副精明像,绝非蠢货,更不会想与一个命格孤寡的女子沾上关系。最要紧的是,她这命格还是他师父所定,她就是收着情绪不迁怒,他也该知道这事过不去。
最可能的原因,便是他初掌命格司,在朝堂上无人,急需拉拢世家。他首先想从谢辰入手,搭上谢家的船,日后在太子殿下面前讨个好脸。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谢辰下定决心要去国师府一趟,她不能留个疑虑,让这么个人在背后盯着她。
素织见她走神走得没魂了,走过去将窗子关严实,“我的主儿,在这儿吹什么风。今儿本就不舒坦,仔细过会肚子开始疼了,快去榻上躺着。”
“天气闷了一天,好不容易来凉风,没那么娇气。”谢辰显然不愿躺着,踱了两步,“闲来无事,给焰柔写封信回去吧,来前她交代过。否则回去又要跟我闹。”
谢辰提笔,一五一十地把行宫山景、每日生活写上一遍,自个儿读完也觉得穷极无趣。
她方才险些没忍住地将“蔺长星”落上去,及时收了笔。还没到时候,若这么告诉蒙焰柔,江少夫人一定急疯了,快马加鞭赶过来盘问。
信封上完漆印封好后,谢辰已是满额的汗。素织那张嘴像是开过光,她本来还不疼,眼下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素织无奈地扶她到榻上,端来热茶道:“姑娘贪凉,吃了不少冰物,这个月的小日子有得熬了。”
谢辰拧着眉头将热茶喝完,丝毫不见舒缓,弯腰躺了下去。
“记得告诉姑母我不舒服,明日不去请安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睡死过去。
“雨点子这么大砸下来,打伞完全没用。”蔺长星跑到廊下,把伞扔给木耘,自己进去先将衣裳鞋袜换了。
出来后用干帕子擦干了脸,不经意间瞥见自己腕上的红绳。
她编得太糙,绳面坑坑洼洼算不得舒坦,可他就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