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张秀梅身上的血迹,这没了,是死了?
怎么会……
她愣神间,那边张秀梅有些麻木空洞的眼神却重新聚焦在顾芽粥的身上。
那目光像是淬了毒,一点点凝聚越来越多的怨毒。
怨毒多的像是要满溢出来,直到眼眸中再也盛不下,张秀梅捂着二蛋的双手也松动了。
顾芽粥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秀梅忽然松开怀里的二蛋,将他推到一边,而后猛的向她扑来,一双手精准的掐到她脖子上,嘴里吐着怨毒的咒骂,“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维护那个小畜生,把我们一家子拉下水,连累我们被那些官爷找上门逼问,大勇他……他也不会,不会……”张秀梅的眼睛里蓄起泪水,在按瘦削黑黄的脸上流下,泪水冲刷掉一点脸上的血痕,那双掐着顾芽粥脖子的双手却越收越紧。
她用了狠劲,芽粥被掐得喘不过气,喉咙被扼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嘶哑的气音。
芽粥将两只手伸到脖颈间挣扎起来,企图把对方掐着她的两只手撕扯下来。
这具身体先前刚种了蛊,这蛊虫是大补之物,身体在进补后,效果很明显,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无力,通畅轻盈很多,对抗这个做惯了农活的妇人时,还有些招架之力,她挣扎得厉害,脖子上掐着的手在被顾芽粥撕扯时,时松时紧,可张秀梅像是拼了命想要她死似的,那双手就是死命的掐在她的脖子上,怎么也不肯松手,无论顾芽粥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
“娘、娘……”芽粥嗓间发出嘶哑的声音,她出口喊这便宜爹娘,希望她想起往日的情分,放了她,亦或者不肯放,犹豫一下,让她有机可乘也是好的。
“娘!娘!”不过她这喊娘的声音却被另一浪盖过,转眼看到是方才被张秀梅推到一边的二蛋,这会儿哭啼着跑上前,抽抽噎噎,一股哭腔,一声声的喊着娘啊、娘啊。
又跟着伸出一双手到她的脖子上,就挨在她那双手的身边,和她一起掰扯起张秀梅的手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一边啼哭,一边说话,“娘!娘!你不要……不要掐姐姐!姐姐痛痛!呜呜呜,姐姐会和爹爹一样没了的……二蛋舍不得姐姐,舍不得……”
“呜呜呜呜……”
像是被二蛋的哭声惊扰,又或者因为她喊的那声娘,叫她想起往日的情分,张秀梅掐在顾芽粥脖子上的手有所松动,她似乎犹豫起来。
顾芽粥抓住机会,加重手上的力气,发了狠要把这双企图把她送走的手给扯开!
手上传来忽然加重的拉扯的力气,张秀梅回过神,原本有些松动的双手重新使劲儿收紧,那点犹豫重新被心里的怨恨取代。
不过很快这双收紧的手就重新松开,且彻底将她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