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罢了,能不能不要加那个老字?”祝鹤澜不满道。

    重六哈哈笑着,继续道,“小槐也不是很想长大。更多的恐怕还是嘴馋吧。”

    祝鹤澜略略惊奇地看着重六。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和槐树产生如此强的共情。

    或许是因为原本六儿共情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强,只是听到故事就可以将自己代入到当时的情景中去。再加上他自愿为槐树喂血,于是竟与槐树建立了某种联系。

    原本每棵幼崽都应当有一巫一祝,但是通过试炼的僮子严重不足,最后才变成每棵幼崽只有一个祭司的状况。现在看来,六儿竟很有潜力?

    可能吗?在千年之后,竟然出现了可以一直陪伴他和槐树的人?

    重六已经走到他面前,和他肩并肩站着,伸出手腕来,“东家,把我的血也给它一些吧,能多吃一口是一口。”

    ”……你确定吗?”

    “确定啊,我血可香了,每次跟朱乙住一屋,蚊子不咬他就盯着我一个人咬。”

    祝鹤澜目光温柔地望着他的跑堂,取出别在腰间的弯月形匕首,将自己的手掌心划破,而后将匕首递给重六。

    重六也如法照办。两人同时伸出手,血顺着掌心流

    下,淌在树根纵横的地面上。许多条细细的树藤立时缠绕过来,绕着他们的手臂、手腕、每一根手指。树梢在伤口附近吮吸着血液,竟不知不觉将两个人的手越拉越近。

    最后,两人的手被绑在一起,手指手背紧紧贴着。

    重六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槐树是不是故意的。祝鹤澜却低笑着,“看来槐树真的很喜欢你,怕你跑了。”

    重六瞟了掌柜一眼,轻声问,“只有槐树喜欢我吗?”

    他声音太轻,祝鹤澜没有听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