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斗胆问母亲一句,这魏家,这些年到底是谁的的魏家?”

    “在燕北时,太后娘娘是燕北老王妃,等到了京城太后娘娘更是压了您一筹,别说国公爷唯太后娘娘之命是从了,便是外头那些人,不也觉得魏家真正能做主的人是太后娘娘吗?”

    “儿媳知道母亲不欲和太后娘娘生了芥蒂,所以这些年来,也任由太后娘娘管着魏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可若太后娘娘真的替我们魏家考虑,何以只想着我们魏家当了闲散宗室。这世间,什么东西不需要去争。是的,太后娘娘如今身子康健,魏家子弟即便是手中无权,当个闲散宗亲也没什么不好。可若等到有一日,太后娘娘薨逝之后呢?魏家该靠什么度日?”

    “人都说富贵三代而终,母亲难道没有想过这些吗?”

    封氏这番话不可谓不大胆,几乎一下子就把魏家老夫人给问住了。

    尤其封氏那句,这魏家到底是谁的魏家,让她这些年的不甘和酸涩是瞬间涌上了心头。

    一旁,魏蕴和魏栀却是吓坏了。

    她们何曾见母亲这样疯狂过,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所以,两人皆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

    魏蕴更是跪、趴、着上前,拉了封氏的手,哭着道:“母亲,您别说了。蕴儿不觉得委屈,蕴儿也不怪任何人,若真要怪,那也只是蕴儿的命不好。蕴儿已经决定,今日便往郊外的庵堂,剃发修行。绝对不会因

    着自己的缘故,连累了府中姐妹日后的婚配。”

    看着女儿如此乖巧懂事,封氏怎能不心疼她,一把便搂了她在怀里,安慰她道:“好孩子,不说这些傻话。而且,你马上就要是太子侧妃了,谁敢逼你搅了头发往庵堂去。”

    封氏这话更是把众人都震在了那里。

    魏家老夫人看她这个样子,怎能不知道,她这是铁了心要把女儿送去东宫了。

    然而,她却没有刚才那样动怒。

    她甚至不得不承认,封氏方才那番话虽说是大逆不道,可多少也是说到了她心坎儿上。

    是啊,这魏家,不该再由太后娘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