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徐若词告诉她的，班里其他同学不敢招惹燕浓，都拿她当空气，只有徐若词会和她说话。
徐若词像是所有阴影的对立面，性格开朗大方，为人友善，交友广泛，拿了芭蕾舞比赛的名次，即便燕浓再看她不过眼，也无可奈何。
“燕浓她爸从外地回来了，肯定会腾出手管教吧，她实在是快过分了。”徐若词趴在桌上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的成绩那么烂，想顺利考上高中应该会去补习吧。”
徐若词瞅着毫无生气的程枝，从桌洞里拿出一瓶牛奶，“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喏，给你。”
她硬给程枝。
程枝推开她的手，“别让人看到了。”
她实在怕同学也孤立徐若词，也怕失去徐若词。
燕浓到了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才出现，她占了别人的位置，坐在程枝前面，“放学跟我出来，知道吗？”
她瞥着程枝，翘着嘴角笑了一下，“怕什么啊，我又不会打你，我带你见见世面，朋友一起吃顿饭。”
她转正身子，手臂交叉放在桌上，面对面地说：“我们是朋友，对吧。别读书了，有什么好写的，我马上就报绘画课了，专门请的老师，我想一个人多无聊，你跟我一块学，多有意思啊。”
程枝在和她的相处下，已经明白了少说少错，倘若说错半个字，就有可能随时点燃燕浓的脾气。
此刻，她感到背脊一股寒气往上冒，连接下来的课也心神不定，分不清黑板上的字。
整个人意识昏沉，时间的流速变慢，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像是惊雷一样炸响在耳畔。
学生们纷纷抬起头，隔壁二班的班主任站在门口，“燕浓，出来一下。”
她被叫出去后，教室里响起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数学老师重重拍了两下桌面。
程枝手脚发凉，握着手笔的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思绪不受控制地扩散。
放学的铃声响起，外面的学生们冲进来，里面的学生们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