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这么晚了还点亮灯,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毕竟他动不动就生病受伤,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郑姒越想越觉得有理,正要推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双眼是盲的,根本看不见光。

    那他为什么要点灯呢?

    这灯光……是想让谁看见呢?

    暖色映入她的眼,她眸光温柔的流转,眼底透出浅浅的笑意。

    正要伸手推门,门却率先被门内人打开了。

    他背着一室暖光,仿佛看见她了似的,轻唤了一声,“阿姒。”

    “你回来了。”

    木筏在茫茫的雪地上拖过一道长长的痕迹。

    郑姒微喘着气,抬手擦掉额边的汗珠,敲了敲医馆的门。

    她回过头,看到他含着水汽和冰晶的黑发下,过分精致的小半张脸。

    薄唇失了血色,一张脸像雪一样白,显得那细密的、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愈发的黑。

    他生的特别好看,比郑姒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这无边的雪色仿佛都成了他的衬托。

    于是郑姒很想看看,他掀开长长的睫毛之后,是否有不逊于溪水或冰河的澄澈抑或清冽的瞳眸。

    医馆里的伙计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了进去,郑姒坐在一边的木椅上,呵了一口凉气,慢慢嘬一杯热茶,时不时的瞟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