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书斋门口,谢嘉言才停下脚步,温声安慰她:“慢慢来,学问上的事本就急不得。”
他想了想,举了个例子:“你看老师,也是一把年纪才坐上太常的位置。”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明姝:我觉得江太常知道后会想打你。
进入书斋后,便是日常的任务——整理书籍、批改功课、温习课业……
并在郑学官处理教务时予以辅助。
经了这些日子的共事,明姝与郑学官也熟悉了许多。
也正是熟悉了后明姝才发觉,郑学官不愧是能写出《解题宝典》的男人,看似正经的外表背后藏着一个欢脱的灵魂
平日空余的时候,他没少和明姝吐槽其余学官。
什么李学官偷偷写话本恰烂钱,齐学官一块书画毡用十年忒抠门,姜学官喝了酒就要拉着人对诗耍酒疯……
他的吐槽覆盖了太学里的大半学官,就连江太常都没能躲过。
他曾问明姝:“你知晓为何江太常不参与授课吗?”
“因为公务繁忙?”明姝试探着回答。
“屁的公务繁忙。”郑学官毫不客气地揭了江太常的短,“他早些年也是上台授过课,可你猜怎么的?”
“底下昏睡了一片,他拍都拍不过来……”郑学官嘲笑道,“他那教人的法子太过古板枯燥,不是念书本就是扯大道理,寻常学生哪里听得进去。”
“后来为了面子上好看,他便不掺合到授课中了。”
说着,他怜悯地看了看明姝,满眼都是“也是难为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