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几步拦住柳景文,把刚才陈百润的话学给他听,“没想到,这人变化能这么大,趾高气昂不说还目中无人。”

    王掌柜与陈百润、刘丰都是镇上人,他儿子王庆生与他们还是同窗,没想到现在竟然装作不认识自己呼来喝去的使唤。

    “也许这才是本性,只是一直没有看透。”柳景文淡淡的道:“何况今非昔比,家里产业越做越大,已经不是一般人可比,有高人一等的姿态无妨。”

    “他们还没走,你小心应对。”王掌柜道:“除了他和刘丰,还有两位眼生的公子,看着家世不一般,小心别惹上麻烦。”

    “知道,谢谢王叔。”柳景文拱手道谢。

    “柳兄。”陈百润看见柳景文要走,不是来他们这个方向,急忙高声道:“柳兄请留步。”

    柳景文充耳不闻,依然向前,被陈百润紧跑几步追上,他拉住柳景文袖子,“柳兄,怎么如此匆忙?”

    “唉!”陈百润叹息:“听说柳兄步入贱业,特此过来帮扶一、二,有何难处只管直言,区区一些银两不足挂齿。”

    他眼看张金宇他们过来,长吁短叹道:“柳兄,文人气节不可失,你怎么能为一点银钱自甘堕落,真是让我们痛心疾首。”

    “陈秀才此言差矣。”柳景文拂开他的手,极其严肃的道:“文人雅士花楼楚馆夜夜笙歌,世人皆道为佳话,柳某说书求生凭本事吃饭,哪里自甘堕落?”

    “曾有落魄书生,一路乞讨为生,奔赴京都赴考求取功名,被人津津乐道此等心性坚毅之人,必将出人头地前程似锦。”

    “陈秀才可认为世人所言皆错?可认为这些行为即是自甘堕落?”柳景文轻笑,语气温和似万般无奈,“商人贱业,世人可曾放弃经商?”

    “当今圣上,大力支持商户,给予他们与农户一样的地位,使其子孙后代读书科举,日后也可为官走入仕途。”

    “陈秀才也认为有错?商户不该提升地位,子孙不该读书科举为官,此等世人皆道的贱业就该生生世世处于尘埃被人百般唾弃?”

    “你?”陈百润顿时脸色铁青,看着柳景文的目光越来越危险,“我好心为你,甚至请来张兄、何兄助你,你竟然如此羞辱于我?”

    “陈秀才莫恼。”柳景文云淡风轻的摇头,轻轻叹口气道:“陈秀才商户出身,自然该理解百行百业的难处,又何必口口声声言之贱业,岂不是自轻自贱。”

    “陈秀才今非昔比,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何必在我一介废人面前言气节贱业之语,若是再继续说下去,柳某倒要怀疑当日酒楼一脚相绊可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