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名字,他立马“后悔”地拍拍嘴:“我就只是随便一说,夫人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摸金派的几个老家伙,可都还活着呢,咱们孔家死了这么多人,不好再硬碰硬,还是暂避锋芒吧。”
随便一说,句句无心,字字诛心。
孔老夫人怒到极点,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儿子没了,做母亲的,自然要刚起来:“抄家伙,去邱云饭店。”
“走!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尤其那个黑狗,每次看见我们都嬉皮笑脸,模样欠欠儿的,老子逮住他,先给他一拳!”
“说不定就是他下的手。”
——
送走孔老夫人,灵堂空下来,孔胜凡坐到蒲团上,看了看孔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又看了看孔延安,没忍住,笑了。
要么怎么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孔家跟摸金派之间的恩怨,是从上一辈积攒下来的,彼此互相看不顺眼。要真能动手,又岂能相安无事到今天?
这波,也算是借摸金派那群人,除绊脚石了。
忽在这时,地上多了道影子。笑意僵在脸上,孔胜凡回头看,瞳孔微张。那里站着穿黑燕尾服的男人,半扎着头发,很清秀,清秀中带着几分脱俗的美——这是周立业身边的人,不,确切地说,他不是人,也不是妖。
孔胜凡心头一颤。这是孔家,他,怎么进来的?
燕尾服轻启仰月唇:“我们家主人,想请您过门一叙。”
孔胜凡压下心头惊骇,故作镇定地说:“他帮我除掉孔延安,但要我做的事,我也已经做了。算是两清,没必要再见了吧。”
这个周立业,出尔反尔,真不是东西。
“两清?”燕尾服眉尾上挑,“你干净吗?”
说完,他转身,冷冰冰地说:“我只是来带个话,至于别的,随你。不过,后果自负。”
孔胜凡起身,跟上去,额角直冒冷汗。这叫随他?这分明是□□裸的威胁。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