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她简直恨不能学了容嬷嬷,干脆扎醒了他算了,行行看着他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实在是气不起来了,“不吃药,烧退不下去的。”

    “没有这回事……”

    她气得牙都痒痒了:“你说了算,还是医生说了算啊?”

    “我。”他说得都不带迟疑一下的。

    行行都挺呆了,转念一想,也是啊,人家连复建这种大事都不听医生的,何况一个小小的发烧呢。

    算了,她也不跟他纠缠了,还是把她的金手指拿出来用吧:“吃药。”她把晚娘脸往下一沉,毫不留情的命令他,“必须吃。”

    他刚想说不吃,就见她微微下垂的死鱼眼里杀气一闪,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药乖乖的接过来了。

    行行哼了一声,我让你不听话。

    他想像对那杯牛奶一样,等她一转身走了就放下,可她似乎也长了心眼,就这么盯着他,盯着他,一直盯着他,盯得他生无可恋,无处可逃。

    算了,反正,一闭眼,一张嘴,到底是还是把药给喝下去了。

    这不就完了嘛,一咬牙的事儿,犯得着费这么大劲嘛,行行也真是跟他夹缠不清。拿走了杯子,见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药里可能是有一些安眠的成份,他又发着烧,恍恍惚惚,总有一些要睡过去的意思。

    可又睡不得安稳,似梦非梦的,一会儿,听见门响,似乎是有人进来了,低下了头轻触了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的样子。呼吸就近在了呼吸间。

    “怎么还烧啊。”他听见那人低语。他有些厌烦的,想甩开了她,可又觉得那滚烫的皮肤上透过了一丝丝的凉。莫名的舒适。

    他一向是最恨旁人惊扰了他的。

    可那个沉寂,漆黑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那个声音一再而再的闯进来了。

    “三十八度七了……”还是那个声音在说话。

    “要不要再吃点儿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