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过来当清洁工？不觉得浪费么？”顾妍洋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童业辉。
意味不明的道。
“我，我…”童业辉站在顾妍洋面前，只觉得自惭形秽，脑子里面想到自己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和被她废掉命根子时的耻辱与痛苦，还有如今的低三下四与卑微，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那个”穆雪娇低咳嗽了一声，伸手将童业辉拽到一旁，然后满脸祈求的看着顾妍洋“我，我能和您单独…说几句吗？”
“可以”顾妍洋沉吟了片刻后，才看向童业辉。
童业辉抿唇，默默的走出去，穆雪娇等他走出去以后，才伸手关上门。
然后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血顺着嘴角流淌“妍洋…”
她看着顾妍洋，扑通一下跪下，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检验报告书，递过去…“我知道，现在有些工作在入职之前需要体检，所以，我昨天带着业辉去了，去了以后，顺便给自己也做了个检查，发现，我得了胃癌…”
闻言，顾妍洋低头看着手上的检验报告，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穆雪娇跪在她面前，继续道“我之前，一直都以为我是胃出血而已，所以都没在意…现在治疗不治疗的已经无所谓了…我不瞒你，其实我问过了，我这种情况，貌似是可以去黑医院捐赠眼角膜…我，我没几年活头了，临走之前，就只想求你一件事…你，你能不能在我走后…多多少少，给业辉一个活干？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他能在我走后，可以有个住处，能有口饭吃，其他的，什么都不奢求了。”
“……”顾妍洋看着穆雪娇，还是没说话，穆雪娇一边咳血一边继续道“我不会待太久…因为眼角膜不能捐县，所以…我还有个事儿，想求你”
“我不想听”顾妍洋缓缓站起身，穆雪娇见状，神情一晃，立刻磕头“我求你了，求你帮我！我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是我欠你的，我现在也就这么点日子了，你想打我出气或者是折磨也好，都可以，但我求求你，别拒绝我，我求求你…”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顾妍洋看着穆雪娇“当年，你让童业辉强我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你现在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来求我的？童业辉没了双手，没错。但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而是他咎由自取，你知道人的一生有多少年么？你现在求我的，是让我给他一世平安？让我养着他？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有点可笑”穆雪娇一边咳嗽一边摇头“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浑身上下值钱的，就只有这一条命，除了求你在我走后施舍给他一口饭吃，其他的，我是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别跪了”顾妍洋深吸一口气“我在夏阳村那边，还有个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了，但也算是家具齐全，住的了人，不用付房租，带着你儿子搬进去吧”
“你”穆雪娇听到后，微微愣了愣，顾妍洋看着她，沉默片刻后，长叹了一口气“出去吧，去把入职申请写上，童业辉既然是高中学历，用不着去干扫地的，让他去跑腿印刷文件和送东西吧，一个月一千块”
“谢谢你！妍洋，妍洋我谢谢你！咳咳咳”穆雪娇一说话，嘴里又吐了不少血，顾妍洋看着她，抿唇，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