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要让她管理禁军?!褚鹰儿不敢相信。歧王应严防褚家势力渗透入里才对,何以……她惊得快要合不拢嘴。

    “孤不是相信褚家,孤是相信你。”

    他把她当作单独的一个人,不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尊重。“好!”褚鹰儿一口答应。不管是圈套还是真的,这是唯一的机会,放过了就没有了。

    “若我能把禁军管束好,将来是否有我上战场的机会?”以前未设朝廷,领兵之人任命得较为随意,如今官制已定,她没有官衔连军营都没机会进。

    “人尽其才,怎会没有。”

    这夜聊完褚鹰儿久久不能平静。

    是夜,瑰燕宫里,燕妫为着做荷包的事,和林姑姑两个悄悄谈了许久。最后定下一块宝蓝色锦缎,林姑姑帮她打了样,准备只绣白色素馨花,力求纹样简单些,免得她绣出个四不像来闹笑话。

    “王后还没休息?”

    燕妫闻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见歧王竟出现在瑰燕宫里,略略诧异:“新人入宫的日子,王上不在望月宫留宿,明日只怕两宫的关系要被人议论了。”

    闻人弈摇着头走过来,瞧见她面前摆放着针线物什,嘴角一抹轻笑一闪而过:“孤是被她请出来的,她不会找你麻烦。”一壁说着,一壁褪去颇显喜气的外袍,把那对揉手核桃轻轻放进案上的盒子中,又道,“今日凉爽,孤来你这里过夜。王后许久不‘侍寝’,才会给外人议论。”

    “……”燕妫怔愣,有些不解,“褚美人性情乖张,王上是怎么安抚下她的?”

    “孤让她操练禁军,也算圆了她的梦,她得偿所愿至少能消停一段时日。”闻人弈见她一脸惊讶,泰然落座床沿,笑曰,“左不过是宋义手上难训的几个兵痞罢了,仗着家势入了禁军混吃等死,于孤颇有些棘手,丢给她反倒省事。”

    燕妫了然,见他想要睡了也就不多过问,把针线笸篓盖上,叫瑞香进来点安神香。

    瑞香揭开香炉,见炉中积了不少香灰,便取来小勺舀灰。一勺香灰舀起,不仔细撒了些许出来,恰恰落在香炉旁放着的盒子中。盒盖还未盖上,灰白的香灰撒在揉手核桃上,瑞香连忙伸手去拾。

    “住手!”

    歧王的这声低喝把燕妫都吓得心房一颤,更何况是瑞香。他黑沉着脸快步上前,捞起核桃轻轻吹净上头的灰,珍视的模样毫不隐藏地挂在脸上。

    “出去。”他说,声音可怕得好似来自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