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那女人乌发如瀑,铺散在枕间,眉目如画,鼻梁高挺,气质冷冽,宛如嗅见枝头薄雪的味道。

    雪有味道吗?

    有的。

    乡下的冬天,大雪压青松,压一整夜,第二日推开门,青松化琼枝,雪色裹松香,一口冷气乍吸进肺中,干净,凛冽,沁人心脾,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味道。

    鹿饮溪轻叹一声。

    果然还在梦中。

    现实哪有这么美的月色?

    月色里,还有这么一位绝色躺在身边……

    认清了现状,鹿饮溪慢慢放下戒备,松开遮住前胸的棉被,低头打量自身衣着

    ——猩红色睡袍,崭新的,没有丝毫凌乱的痕迹,一条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睡袍领口大敞,锁骨之下,风光无限。

    这打扮……

    难道梦里的自己喜欢走性感狂野风?

    想不到自己这么闷骚,鹿饮溪手忙脚乱拢好衣领,系紧腰带,然后转过头,凝视身侧女人姣好的容颜。

    她想起从前看过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书上说:梦是人类潜意识欲望的满足。

    不由对自己有些失望

    ——好没追求。

    难得做了一个春.梦,居然跳过了事前缠绵,直接跳到事后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