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没什么紧张害怕的情绪，悠然地将自己衣衫下摆理好：“你反复冲击他布下的镜花水月阵，又将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阻止他发动塑神仪式？”
女魃点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角，双手扶膝端坐好：“我废了一些功夫才从他手里跑出来，神力本就很弱，如今更是……”
“为什么？”
女魃一愣，表情有些错愕：“什么？”
“祥月村村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他不过是让他们的后代帮先祖还债，付出应有的代价。”傅风凛看着她，眼神没有半点波澜，“更何况他是为了救你，你为什么要与他作对？”
女魃没有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时间竟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已经在人身上吃过一次亏了，何必要吃第二次？。”
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有求于人时百般讨好谄媚拉拢，一旦利益相悖，便会露出原本伪装起来的尖牙和利爪。就如同上一世的施青岚，还有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正义人士。
女魃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索该如何与他解释。傅风凛却不耐烦等她，顾自己继续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何必为他们再拼上性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因为他们没做过。”
傅风凛一顿，有些不解：“什么？
“我不是圣人，当初祥月村的村民驱逐我时，我也曾怨恨过恼怒过。”女魃很虚弱，以至于声音也有些柔软无力，却教人无法忽视，“可那些驱赶过我的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月府的那些人，他们没做过。”
“人都是一样的，月府的那些人和他们的祖先，不会有什么不同。”
“你没试过，为什么可以轻易给他们下结论呢？”
女魃的目光很澄澈，温和而清亮。
不知道为什么，傅风凛突然想起在祥月村时，沐浴在阳光下的施青岚。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长相，如今却仿佛能交错融合在一起。
女魃素袖一扬，山洞壁上浮现出一副热闹的集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