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英来和单青山换班时,他仍在里头砸桌翻凳。
闵英看向屋里,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单青山说:“老子上哪知道去?说是主子试探他,回来路上还踹我一脚。”
闵英往廊柱上一靠,揭下嘴里的草:“试探?”
门“哐哐”地一声被踹得铜锁直震,里面传来嘶吼:“给爷笔墨伺候!”
闵英和单青山对视一眼,闵英转身去拿笔墨。
单青山靠近门上,扯着嗓子也吼:“消停消停,去拿了!”
他们打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经一片狼藉。
李舒景横坐在翻倒的桌腿上,神色倨傲。
闵英扶正了一张圆桌,摆上纸笔。
李舒景也不避讳,提笔写道:“顾煊,奸臣也。先以我祖母威胁于我,后诈以‘沉静之人为何变得急怒’之问,叫人误解‘沉静之人’为他本人,实则为我。我所解‘在意之事渐渐脱离掌控,是故沉静之人变得急怒’,实则也是我。总之,此人极险。”
等墨迹干透,单青山带了信出来。
他不识字,正准备照李舒景所言,将信送往郡主府。
闵英把关押李舒景的房门重又锁上,转身喊住了他。
“我建议你先拿去给主子过目。”
单青山道:“你又要坑害我。”
他顿了顿,见闵英的神色,心里没底,还是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