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随便选一家，带她进去坐下。
这里只有家常菜，他随便点了几个，要了一罐啤酒，又跟老板要冰水。
老板操着方言说：“哪有冰箱，冰箱很费电的呀，不过外面有个小卖部，村里唯一一家有冰箱的，他家有冰水。”
这见鬼的村子真是太穷了，盛惟景想，他在屋子里刚凉快了下，实在不想动，于是掏钱给叶招娣，“你去小卖部买瓶冰水来。”
叶招娣拿了他给的钱，跑出去买冰水回来，速度很快，跑得身上冒热气，他笑她，“怎么和被人催命似的。”
叶招娣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我妈和我爸找我，他们看到我肯定要拉我回去的。”
说完，她将手里找回来的钱放在桌上，将冰水也给他。
他给了她五十块，找回来四十八，他没拿，“拿着吧，你的跑腿钱。”
叶招娣看了看钱，还是没拿，“我不能拿这个钱。”
盛惟景也没勉强，将冰水推给她，“用这个冰敷一下脸，你脸肿了。”
叶招娣愣了愣，他说：“快点。”
她慢吞吞拿过冰水，贴在脸颊，凉得倒抽口气。
老板端上来凉菜，盛惟景拆了筷子给叶招娣一双，又问：“你从老师那听说的是么，有没有证据？”
“还要证据吗？”叶招娣着急了，“有好几个女生，这个学期都没课本文具那些……我还有个女同学不念书了，因为她家只能让她哥哥念书，我也……”
触及男人投过来的审视目光，她垂了眼，声音小了点，“我没课本，我初三了，我和我弟都在学校的，他上五年级，您捐助的钱他们都给我弟买了东西，剩的钱我妈给我弟存起来了，我妈说让我混到初三结束就别念书了，还说要我过两年就要嫁人，念书没用。”
盛惟景想，多大啊就嫁人。
不过他没说，他吃了口村里的野菜，嘴里淡出鸟，他心情有点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