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洒在青石板上，六边形的地砖紧凑地靠在一起，幽僻的小巷口吹来阴冷的风。
温若裹紧自己的薄外套，踏着影子，循着记忆来到秦立洋的家中。
两人刚来到城市打拼的时候，本来商量着同居，但却被秦立洋婉拒了，美曰其名会让她吃亏，若是以后分手，得为吕书唯留条后路。
那时的原身当然不相信两人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还感动得眼泪汪汪，说要和他一辈子再一起。
现在两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秦立洋的居所离她的并不远，隔了两条街。黑黢黢的楼道湮没所有的光，温若拾阶而上，轻轻敲了敲厚实的木门。
里面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吱呀一声，微弱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为楼道驱散一些黑暗，秦立洋的脸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面前。他的下巴留着短短的青茬，面色苍白如铁，浑身上下散发着萎靡的感觉。
“你……”看到男人这副模样，温若睁大双眼，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来。
在她的想象中，这个时候的秦立洋应该是春风得意，正在屏幕的那一头偷窥网上抨击她的言论，然后快然自得。
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光景。
看到温若，秦立洋的身体警惕地堵住门口，不让她看到里面的光景，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饿狼，眼底迸射遇到威胁时凶狠的光，“你来做什么？”
这句话将短暂失神的温若迅速拉回来，她毫不畏惧地对上男人的双眼，轻飘飘来一句，“来问候你一下。”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秦立洋一只手突然紧紧攥住门把手，双目暴突，在昏暗的光下尤为可怖，“你很得意吧？把我搞成这个样子，你很得意吧？”
秦立洋神经质地质问她，然而温若却一句话都听不懂，她将目光投向屋内，看到散乱在沙发旁的瓶瓶罐罐，地面上全部都是散乱的木屑，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冲鼻的酒精味。
“进去说话，外面不方便。”她深呼一口气，丝毫不害怕秦立洋会对她做些什么。
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就是好好聊聊，但两人的尴尬身份让他们注定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谈心。
秦立洋的死鱼眼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似乎是想要从中读取一些小心思，显然温若在这一点上隐藏的很好，没有流露出分毫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