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这种好,我不要,我不要。”灵沅嘶喊得全身颤抖:“爹,你放我走罢,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就当我死了——啊。”

    话未说完,头被打得偏过去,灵沅清晰地感觉到血腥的铁锈味儿。

    “为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忤逆父母,不知贞守。我告诉你,你明天,非嫁不可。”

    “那你就把我的尸首嫁过去罢。”灵沅吐出一口血,笑得冷淡。

    曾相瞪了灵沅半日,忽地下令:“来人,把大姑娘摁住!”

    灵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婆子制住:“爹,你要干什么!”

    曾相闭了闭目,一字一句道:“屡次忤逆父母,给她灌下软骨散,施以烙刑。”

    “大人,大人!”曾夫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怎么还用上刑了?沅儿她不懂事,多骂骂就好了。”

    曾相从袖中拿出一根花簪:“别拦我,你知道厉害的。”

    曾夫人怔怔地放开了曾相的衣袖,回望女儿,她那一向娇滴滴,明灿灿的女儿。无声地,流着泪哀求她。

    曾夫人心中大恸,大喊一声:“我苦命的孩儿!”捂着脸跑了出去。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曾灵沅的下巴被婆子捏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碗药离她越来越近,她连死都不能。

    冰冷的药汁混着咸湿的眼泪流进她的喉中,她趴在地上干呕,渐渐地失去了力气。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

    花簪在炭盆里已经烧红了,婆子们扯开曾灵沅的外裳,露出雪白的肩膀。

    “沅儿,你要恨,就恨爹爹罢。将来,你一切都会明白。”

    烙红的花簪镶嵌进雪白的肌肤之中,开出妖冶嗜血的花。整个屋子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灵沅痛得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