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瑞交代了好些,阮甘棠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担心楼上的人要是突然弄出什么动静来,阮明瑞发现自己小阁楼里藏男人,还是陈复兴那个渣男,可不得抡拳头打人的。

    阮明瑞到底没发现什么,喝了一小杯酒,便起身走了。临走嘱咐着妹子,路上小心,去海岛别玩儿水,伤还得再养养。阮甘棠连连点头,将阮明瑞送出去大门口,又觉得好像不对…

    现在怎么办?卧室被他鹊巢鸠占,她再回去小阁楼岂不是送自己入虎口?

    楼上的人也没动静。阮甘棠先回去小厨房,洗了碗。方才回了二楼,干脆去画室呆一晚上好了。刚在画室小沙发躺下,小阁楼上咚咚作响,像是打翻了什么。她这才想起来他额头上还发烫,病了?病倒了?

    无法,阮甘棠下楼倒了杯热水,扶着楼道儿走上去小阁楼上。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凝重的呼吸声,霍乔松已经睡着了。霸占着她的床位,抱着她的被子。还真不讲究…

    鞋袜他自己脱了,脚上皮肤很白,借着昏黄的床头灯光,经络和骨骼在皮肤下隐隐浮现。阮甘棠直将玻璃杯放去了一旁书桌上。男人侧身扒着枕头上,眉间蹙着。她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真还是烫着的…

    她小小声地叨叨,“霍乔松你怎么这样啊?借酒、借病霸占我房间…还欺负我…”

    到底是心软的。去楼下医药箱里翻出来退热贴,撕了包装,贴在男人额上。她方才准备下楼睡了,刚起身,手腕儿被人一拧,腰间也失了气力,被他一把拉到了怀里。

    他嘴里呢呢喃喃,也不知道是醒着的还是梦话,“别走,棠棠…”

    阮甘棠不敢动了,被他抱得暖,她更是心软。只好悄声去拉了床头灯。方才安了安心,把自己捂进被窝里。霍乔松却像是睡熟了,呼吸很平稳,很安静,就这么睡了一夜…

    秋日里天光得早,阮甘棠也醒得早。霍乔松抱着她紧,她起身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男人却还睡得熟,去探了探他额上,已经不烫了,阮甘棠这才放心了些。

    下了楼,已经是九点多了,想起来一会儿约了司机来接自己。现在煮早饭来不及的,只好叫了个外卖。鱼片粥和小笼包,担心楼上那人身体没好,只敢紧着清淡的来。

    清理了一会儿吧台,阮甘棠又去了二楼,把昨天收拾好的行李往楼下搬,等阮明瑞派司机来了,她好上车去津市码头。

    正搬着行李从画室出来,往楼下去。小阁楼上的房门吱呀一声响,霍乔松一身笔挺着,正从上头俯视着她。阮甘棠瞄了一眼,没打招呼,继续搬着行李往楼下去。昨天收拾了各种衣服,还有画具,装了个大箱子,现在吃力得很的…

    方才往楼梯挪了一步,手上的行李一轻,霍乔松从她那里接了过来,三两步,便提着去了楼下。阮甘棠直跟了下来,总该说句谢谢吧,看到那人,便全堵住了…

    “去哪儿?”霍乔松开口问她,边问,便理着他袖口的扣子。似乎怎么都扣不上的模样。

    阮甘棠嘟着嘴,“干你什么事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