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妍手里动作一滞,我借用你家米面油盐,明日上街就能给你买回来。古代读书人用的纸张可比这些贵多了,一顿饭换你儿子写字用的宣纸。

    薛妍心里是不愿意的。

    可到底是人家救了急,两家现在共处一个屋檐下,日后自己若是出去,娘多少要让人照看一下,先头还是没必要闹太僵。

    按下心底腹诽点头答应,去厨房焖了一锅米饭,在把南瓜切开,将里面的瓤掏出,一半切成片炒了一叠,中午就用这个做下饭菜了,另一半留着晚上熬粥。

    陈氏伤的狠了,这两日都是醒来喝药,喝完没多久,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那日大夫下的针太狠,人是醒了,但是底子伤了不少。

    最近搬家,加上心里还是有阴郁,极其容易疲累。

    睡梦中的陈氏被薛搬凳子的动作惊醒,一双眼下红肿,“妍儿,你……”

    “娘,我把凳子搬过来,你就坐在床上吃。现在就咱们娘俩,以前伯府那些规矩咱们也用不上,咱就怎么舒服怎么来。”

    “只是,现在条件差了点……娘,你尝一下,这是女儿今天跟隔壁柳家娘子学的,味道怎么样嘛?”薛妍一边把夹好菜的碗放进陈氏手中,一边道。

    心里却是笃定:味道当然好了,前世她就会做菜,把柳家娘子扯进来就算个引子,以后也好说是和别人学的。

    陈氏颇为惊讶,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女儿自从清醒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从前是不沾阳春水的伯府大小姐,如今都已经能像模像样的做好饭菜,伺候自己用饭了。

    眼看着从前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没有了,陈氏心底泛起酸痛,为了不让女儿看出来,强撑着笑意答道:“好吃,你也多吃点,不要光吃米饭。”

    只是这一笑,眼底的红肿更为明显。

    午饭过后,薛妍麻利收拾完碗筷,坐在窗边开始琢磨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这两日花了五十多两,房子的租钱她付了半年的,现在手头还剩三百多两,能用的现金流一百多两。

    再想不到挣钱的路子,就只剩坐吃山空了。

    她不像隔壁的柳家娘子,人家是带着买了祖产的银子进京寻相公的,又在大户人家接了缝缝补补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