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案上那片红色花瓣,问:“你方才说,这花功效特别,究竟如何特别?”

    丛英委婉:“这花,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合欢香。咳,司药局怕后宫妃嫔们利用此香邀宠,损及龙体,才严禁各宫私自种植此花。当然,这花还有个功效,就是助眠,所以一些嫔妃经常借口失眠去向药童们讨要此花,在侍寝前泡水服下。班妃用的也是这个借口。”

    “班妃与玉妃向来面和心不和,班妃的沁芳殿又邻着玉妃的玉霞宫,如果班妃真有意刺客的事栽赃玉妃,让刺客先藏匿在沁芳殿,次日一早再□□跃进玉霞宫,也未尝不可,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为何玉霞殿的护卫丝毫没察觉到刺客的存在。”

    见元黎不说话,丛英问:“殿下觉得属下分析的不对么?”

    元黎沉吟:“乍一听上去是很有理。但有几点很大的疑问,第一,班妃久居深宫,怎么知道呼延廉贞的身份。第二,就算班妃知道呼延廉贞的身份,又怎会心甘情愿受她摆布,伙同她一道去陷害玉妃。第三,就算陷害玉妃是班妃指使的,那攀咬央央呢,也是班妃所为么?班妃为何要这么做。”

    丛英:“也许,是为了三皇子呢。”

    “攀咬太子妃,就等于把殿下和东宫也拖下了水,甚至包括长胜王府。现在大皇子已经被褫夺封地,如果殿下再出事,能担得起储君之位的,就只有三皇子了。而且,昨日三皇子恰巧也去司药局借过‘夕香’,比班妃还早一些。呼延廉贞身上沾的夕香花瓣,既可能来自班妃,也可能来自三皇子,抑或是,他们三人合谋。”

    元黎还是沉默不已。

    丛英困惑:“殿下莫非有其他猜测……”

    “并无。”

    元黎抬头,淡淡看自己的侍卫统领一眼:“孤只是觉得,班妃没那个脑子。”

    丛英:“……”

    “那现在?”

    元黎:“既然查出来了,就先把情况禀明父皇,让父皇决断吧。”

    清晖殿。

    宫人都被遣退。圣元帝盘膝坐在榻上,手里握着司药局呈上来的登记册子。太后听说案子有了消息,也匆忙穿了件家居的团花丝袍,由孙姑姑服侍着赶了过来。

    班妃则带着三皇子元澈,忐忑跪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