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沈惊觉眸色幽暗,眼眸升起一抹红色。

    此刻的唐俏儿,再度给了他莫名熟悉的感觉,心跳都空了一拍。

    她从医药箱里那出消毒液和胡大夫留下的药膏,手法熟练地为他清理伤口。

    “俏儿。”他轻唤了她一声。

    “......”唐俏儿板着张清丽的俏脸,上药的手法重了些,以示警告。

    沈惊觉感到更疼了,皱紧眉心,但就是不改口,“俏儿,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故人。”

    唐俏儿认真处理他的伤口,随口问:“谁啊?”

    “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可我就是不知道啊。”

    沈惊觉侧着脸趴着,陷入遥远记忆的朦胧星眸望着窗外的冷月,眼前浮现出那抹坚毅又倔强的瘦弱身影,“当年,我还是维和部队参军的时候,和她在战场上认识的。”

    唐俏儿捏着医药棉的手狠狠一颤,心跳在这一刻剧烈地加速,吓得小脸都白了!

    房间好安谧,她只觉自己心跳得奇响无比,再这么下去,她甚至害怕自己反常的反应会露出破绽。

    好在,沈惊觉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她此刻漏洞百出的表情。

    “那次我们组接到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成功救出被困在L国恐怖组织里的人质,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屋,护送到东国大使馆。

    说真的,那次我们组不到一百个人,要捣毁一个弹药充足,人人携带重型枪械的恐怖组织,基本等于是去送死。而我那时候,无欲无求,无牵无挂,也从未想过活着回来。”

    沈惊觉笑得自嘲又苦涩,“若不是遇到了小白鸽,若不是她拼尽全力将我拉回营地,若不是她一路上鼓励我撑下去,我想,我根本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