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萦看来,分明是大哥一人盯完了这桩大案,还险些为此丧命,最后却白白让林声竹长了名望,大哥只捞到一点好。流言蜚语传进来,她就很替君不封不值。

    但解萦人言微轻,又知道大哥和林道长是真心交好,她这点小牢SaO说出来,只会让大哥不喜,所以她只能默默坐在角落里生闷气,直到热闹散去,分舵恢复往日平静。

    君不封这几日仗着自己养伤,除了蹭厨房的美酒,就是天天驾着小丫头四处闲逛。林声竹回分舵的第二天,处理积压公务忙得焦头烂额,偏偏这时候,君不封还要来添乱。

    君不封直接冲到林声竹房里,向他讨债。

    解萦近期在君不封的陪伴下从市集上入手了一把新刻刀,因为担心君不封这些天心里不痛快,她从柴房拿了根粗细合适的木材,想要给君不封准备一个小礼物。

    她在水廊的栏杆上坐着,一刀一刀刻着花纹,也留意到君不封进了林声竹的屋子,没过一会儿,君不封被林声竹毫不客气地踢出屋,还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要钱也就算了,你还敢狮子大开口?你个不要脸的Si叫花子!”

    解萦最是维护君不封,一听林声竹那边骂人,哪管这是不是分舵的掌舵人,她一溜小跑冲过去,拿着雕了一半的木雕就丢他:“牛鼻子臭道士!不准你这么说我大哥!”

    一句话出来,解萦后面的骂词也收不住,辱骂林声竹的话语,粗鄙难听之至。

    林声竹自小在道观长大,面皮是非一般的薄,一个幼童竟把他骂得脸sE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林声竹之前对解萦的印象还是遭逢可怜的小孤nV,昨夜宴席上见她,也是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这丫头明明是名门出身,之前也算谈吐不凡,怎么骂起人来可以粗鄙到这种程度?这还能是谁带坏的?一定是君不封这个Si叫花子!一个大家闺秀才和君不封混了几天,就被带坏成了这样?

    林声竹怒不可遏,从房中提剑,追着君不封就要刺,骂他为老不尊,带坏小朋友。

    君不封也没想到那样激烈市侩的粗鄙言谈能从一个小仙nV模样的丫头嘴里说出来,但林声竹越俎代庖,俨然一副替他管教解萦的样子,他又很不忿,从院里随便扯了根竹竿,他抵挡住林声竹的攻势,痛骂:“小孩子又不会说谎,骂你你就受着,你还管我们丫头说啥?你算哪根葱!”

    解萦本来是想给大哥出头,没成想好心变坏事,大哥反被殃及池鱼,正副舵主在花园斗法,打得不可开交。她赶忙跑到花园,还未伤愈的君不封果然隐隐落了下风,她不清楚林声竹突然变脸的理由是什么,但大哥如果再因此受伤,那就是她的过错。

    解萦越想越难过,不受控地在花园号啕起来。

    她一哭,两个还在互殴的男人就地收手,君不封最是心急,连忙往解萦身边跑。嘴里念着“丫头咋了”,人才凑过去,小姑娘就委委屈屈地往他怀里爬,他一把抱起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她。在他的努力下,解萦哭声渐止,熟练地拿他的衣袖擦涕泪。林声竹也不太会对付一个痛哭流涕的小姑娘,想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被解萦满含敌意的眼神一瞪,嘴里的话就卡了壳。

    君不封完全不管林声竹那边的冷遇,解萦这里一哭,他的心就都被拴到了自己的小妹子身上。他疼惜地r0u着她的脑袋,絮絮叨叨说着一堆没谱的闲话。

    林声竹从未见过君不封这样的神情,再想两人之前在屋里的交际,他突然大笑起来:“你这Si叫花子,我算是明白你今天怎么不要酒,改要钱了,开始还以为你是故意找我不痛快,原来你是为了这小nV娃。”

    君不封拍着nV孩的后背,一脸嫌弃地瞪着林声竹:“我又不是你这牛鼻子,把一个舵主的位置看得b命还重要,你还真把我当贪得无厌的好事之徒了?要我说,你这位置,我才不稀罕,舵主哪有我家妹子重要,给我千金万金我都不换。横竖现在也不打了,那几瓶酒,你折算一下,给个现金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