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来也会有的。”张妙莲安慰她。
朱若兰脸上的笑意变浅:“若兰不敢奢望能有皇嫂这般幸运,能嫁得天下最好的郎君。”她低头,徒劳地挡住两颊的红晕:“只要……只要能有您十之一二的运气,若兰于愿足矣。”她明年初及笄,今年内就要选驸马了。
张妙莲心头一软,“会有的。”顿一顿,她又多说两句,算是给朱若兰一颗定心丸:“其他方面我或许帮不上忙,但是给你选婿我一定会尽心,到时也请顺太妃来掌眼,一定给你选个如意郎君。”有亲娘掌眼,不怕选不好。
朱若兰两颊红成朱柰,小声道:“一切单凭皇嫂做主。”
前面忽然传来吵嚷声,紧接着是金属砸在地上的响声,可把张妙莲吓了一跳。
“前面怎么回事?”张妙莲捂着胸口,看了左右一眼。
立刻有个机灵的内侍跑去打听,没一会儿就来回报:“启禀娘娘,是二长公主要采花,被几个值守的内侍阻拦,两拨人起了争辩。”
二长公主便是弘治帝行二的异母妹妹——其实先皇留下的四个女儿全都和弘治帝非一母所出——比朱若兰小了近四岁,张妙莲依稀记得那是个长得玉雪可爱的小姑娘。
“过去看看。”她对着朱若兰说。
到了地方,张妙莲才知道为何那几个宫女敢拦主子,原来二长公主想剪梅枝,而且想剪的是梅园正北那棵十年朱砂梅的枝条。
弘治帝爱梅,宫里尽人皆知,但梅园之中他格外喜爱那棵朱砂梅的事,却不是那么多人知晓。二长公主想剪这棵红梅的枝条,侍奉的奴婢却拦着不让,二长公主便认为是这帮奴婢见她没了皇父护持,就作践她。两边都不退让,可不就起争执了么?
幸好张妙莲的身份压得住场子,众人都给她见礼,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松。
“秀英见过皇嫂。”二长公主朝她蹲个万福。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在场的内侍也向她行礼。
“都免礼。”张妙莲招手示意众人起来,又亲自扶起朱秀英。
朱秀英还没站稳呢,就开始告状了:“皇嫂您来的正好,这帮奴婢欺负我,你要给我主持公道!”
掌管后苑的太监杨忠还没站直就又跪下:“皇后娘娘明察,奴婢就是有天做胆子也不敢欺辱长公主啊!”一帮小内侍也跟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