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或许是烧的有些恍惚,他手心发烫,但裴清渝的体温是偏凉的,很舒服,所以他握住了对方的一只手。

    裴清渝没有挣开。

    药物会让人变得困倦,这个环境又让他觉得很安全,所以他意识很快就模糊起来。

    似睡非睡。所以能感觉到时不时就有掌心贴上他的额头,有人扶着他坐起来喂了两口水。

    直到他的身体彻底轻松下来。

    差不多快到天亮,过了一会儿,壁灯也关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走出去了。

    许然想,骗子,明明说自己睡着了就走的。

    裴清渝还记着许然的病,怕他早上又烧起来,睡得不太安稳,只两三个小时就醒了。

    他以为许然还在休息,起床的动作很轻,打算叫个早餐然后再去看看许然的情况,他拿着手机打开房门,然后愣在原地。

    才退烧没多久的人在他的厨房熟门熟路的忙碌,在他的冰箱里挑挑拣拣,煮了一锅红枣小米粥,蒸了一叠蒸饺。

    许然穿着他昨天给的那身睡衣,像在这里住了很久一样,将早餐端到餐桌上,态度自然地说:“洗漱完了?来吃早餐。”

    裴清渝有些懵地走过去,吃了两口才慢半拍地问:“还难受吗?”

    许然笑道:“没事了,昨晚麻烦你了。”

    裴清渝摇摇头,喝了口粥,忽然问:“经常自己做饭?”

    许然知道他应该是想问自己是不是一个人住,为什么才十九岁就没有读书了,但是这个人实在不擅长说可能会让别人为难的话,所以斟酌片刻,问了这样一个不轻不重的问题。

    许然也很平淡:“有时候自己做,有时候点外卖。”

    吃完早餐后裴清渝提出送许然回家,许然犹豫了一下,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