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嫡母生病,差人来请,他都不肯回去。多年经营的名声,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也懒得再想得罪了裴夫人,等许然走后他又该如何。他没准备回侯府,从出来那天就没打算。
现在在许然这里,等许然走了,在哪里都无所谓。
日子一天天热起来。
裴温辞来到这里的每一日都是和许然一道用膳的,额外的药膳日日不落,都是由许然亲自盯着让他喝光。
裴温辞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么长时间,他竟然没再生过病。
午膳一如既往的丰盛,别的不论,自从入了中元,许公子半点也没在衣食住行上委屈自己。
许然将鸡汤推过去,催促道:“快喝,待会儿凉了。”
裴温辞依稀记得曾经在医馆里听到有人用差不多的语气说过这种话,那是一位母亲,端着药催促自己年幼啼哭不止的孩子。
裴温辞的眼神很微妙,他顿了片刻,学着那个孩子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不喝。”
许然愣了一下,然后换了一碗鱼汤。
裴温辞:“……”
许然笑眯眯的,漫不经心地开口:“想喝什么,我让厨房做,总之今日得选一个。”
许公子确实家大业大,裴温辞只能放弃挣扎,端起鸡汤。
但是他如果不肯喝,许然难不成还能把汤灌进去吗?
许然看着他将汤喝完,轻声道:“抱歉。”
裴温辞一怔,疑惑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