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要撤?”石守渊惊奇道。
叛军围城还不到十日,苏青冉何以断定他们会放弃。
苏青冉道:“前几日我带人偷袭敌营,一是想搅得他们心浮气躁,二是想刺探叛军情报,就我查到的消息,兰啸天最迟昨日就该到达敌营。按理说,叛军应该等他到来以后再发起强攻,但就我观察,兰啸天迟迟没有现身,叛军在此时发动攻击,说明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石守渊将信将疑:“兰啸天诡计多端,也许他早就来了,但是怕暴露目标,所以才未现身。”
“不像。”苏青冉道,“叛军在城外劝降了好几日,就是为了给兰啸天铺路,兰啸天若来了,他一定会先露脸向守城的金吾卫施加压力,如果守军坚持不投降,他才会下令攻击。”
石守渊思索片刻:“照你的意思,是兰啸天出事了?”
“不知道。”苏青冉道,“但他肯定没法及时赶到,叛军才会乱了阵脚,指望先打下京城再说。”
石守渊捋了捋颔下短须:“为何一定要我去犒军?”
苏青冉不答反问:“你在京城最缺什么?”
“武将。”石守渊不假思索,说完,他又笑了笑,“不过如今有了你,为父就什么都不缺了。”
“可对军中将士来说,他们是为你而战。”苏青冉道,“皇帝已经失了人心,现在整个朝廷都盯着你,只有你亲自出面,才能鼓舞军心。”
“连你也不能?”石守渊问。
“我也不能。”苏青冉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判断,但这是我在西南学到的法子,你最好还是得信。”
“我信。”石守渊温和地笑道,“除了要我安抚他们,你还要我做什么?”
“和将士待在一起。”苏青冉道。
石守渊面色微变:“城楼上?”
苏青冉看他一眼:“你若担心有危险,也可以待在下面。我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既能让城头的将士们看到你,又能在有危险的时候,让你安全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