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师傅声音也提高,跟我红着眼大喊:“医生说这个病是家族遗传!所以洛姑娘才说自己不能要孩子!我们都不知道去了多少家医院了!我老计跟着把头出生入死几十年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我就是没见我们把头哭过!”

    “就算被人用枪顶在脑袋上!他都不带眨眼的!”

    “那段时间只有我知道!把头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见人!他哭了!我听到了!”

    “你知不知道这场婚礼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我们把头一定要办的!这是给洛姑娘的名分!往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办第二场婚礼了!”

    “癌症到了晚期,洛姑娘因为在医院做化疗会掉光头发,所以她选择了不做!就是为了婚礼这天,能让自己看起来好看一些!”

    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颤颤巍巍掏出烟,手却在抖,怎么都抽不出来那根烟。

    最终,我放下烟盒,和计师傅互相抱着头大声哭了起来。

    那一年,我二十出头,计师傅已年至古稀,年龄差了五十多岁,但我们就像两个小孩儿一样,互相抱着头哭了,哭的很大声。

    老天爷就是个王蛋,骗人的,明明说的都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我们都是坏人!可为什么不能活久一点!

    哭过之后,我马上问:“所有办法都试了?!医呢?”

    “都试过了,没有用!医院主治大夫说人能活到现在已经超过预期,算是个奇迹了。”

    我砰的一拳砸在了仪表盘上!开门说要去找田哥。

    计师傅红着眼一把按住了我,他缓慢摇头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另外,这件事把头不想在让人知道,所以你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