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收回指尖,在自己还看不出什么形状的小腹上轻轻抚过,语气迟疑。

    “……当真么?”

    她未曾想到,会得到一个孩子。

    只是一想起这孩子是符山王的血脉,她心里便不由得一阵又一阵地发冷。

    大夫摸着胡须点头:“老夫在京城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给上千位妇人看过脉象,这是喜脉,错不了。”

    阮玉鸾一时心绪烦乱,倒是未曾留意到一旁云枝冷淡下来的神色。

    云枝向她道一声喜,又亲自将那大夫送出去,再回来时,指尖捧着一碗气味浓郁的汤药。

    “大夫嘱咐了,你还是头三个月,胎象不稳。安胎药每日都是要喝的。”

    云枝说着,亲自给她喂下一口,玉鸾不适应跟不熟悉之人这般亲近,正想说自己来就好,却又见那云枝将碗举高,笑着敷衍:“侧妃如今金贵着呢,自然要奴婢们来侍奉才是,免得出了差池……王爷和王妃怪罪。”

    这话也有理,她便也未曾强求。只是一碗安胎药喝尽,却像是催眠一般,忍不住轻轻阖上双眸。

    云枝却也解释道:“妇人孕中精神不好也是有的。侧妃不妨歇息片刻。”说着,替她掖好被角,便起身出了门去。

    阮玉鸾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却又不知是到底哪处。

    待她从睡梦中缓缓苏醒过来,便发觉天还亮着,大抵没睡多久。

    四下无人,她也没了困意,站起身来,下地出去。

    宴席似乎还未曾散去,少女经过回廊时,隐约听见花园中传来说笑喧哗声。

    她懒怠见人,便抬脚往僻静处走去,谁知在经过一间茶室门外时,却陡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屋内,是阮玉熙的嗓音,语气略显冷淡又慵懒,“……若说我这位五妹妹,自然也是时运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