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你怎么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公子恕罪。”

    杜廷没有在门外等候多久,蔡芾就匆匆从府内走出,嘴上还在不停告罪。

    杜廷连忙上前扶住要给自己躬身行礼的杜廷,泣声道:“蔡司马就不必多礼了,如今齐军围城,我已是方寸大乱,还望蔡司马教我,保襄阳城百姓一个周全。”

    蔡芾看着眼前因为齐军围城而慌得六神无主的杜廷,心中不由一阵鄙夷。

    就这么一个胆小怯懦之人,锦衣卫居然要自己拥立他做新的荆州之主。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杜羡的次子杜建是他的外甥,他自然更希望拥立杜建做新的荆州大都督,好继续维护他们蔡家在荆州的利益。

    可谁知道杜羡却将次子杜建带去了江陵,将长子杜廷留在了襄阳。

    若是早知如此,当初他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杜羡将杜廷带走,将杜建留在襄阳。

    可现在锦衣卫要拥立杜廷为荆州大都督,他即使心中再不愿意,为了蔡家在齐国的地位和利益,也只能依从他们的意思。

    想到此处,蔡芾便轻轻拍了拍杜廷的手背,示意他宽心,随即看了一眼左右,刻意压低声音道:“大公子,此处人多眼杂,不是说话之地,你随我进府细说。”

    杜廷点了点头,跟着蔡芾一道进了蔡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会客厅,各分主宾落座后,杜廷便迫不及待再次问策于蔡芾。

    蔡芾尽管心中对杜廷越发鄙夷,但面上却是长叹一口气道:“当初听说荆州水军在樊城兵败,大都督便迫不及待要将大都督府迁往江陵,留大公子一人镇守襄阳,我当时便觉得很是不妥,只是根本劝不住大都督,只能自请留下,与大公子一道镇守襄阳。”

    听蔡芾说起当日之事,杜廷面色不由一阵黯然,眼中也不自觉隐隐闪过一丝恨意。

    当初当他得知父亲要将二弟杜建带去江陵,而将自己这个长子留在襄阳,他便跑去苦苦哀求父亲不要抛下自己。

    可父亲却是自己身为杜家的长子,自然要承担起身为长子的责任,无论如何都要将自己留在襄阳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齐军。

    司马蔡芾身为二弟杜建的舅父,一向亲近二弟,对自己态度淡漠,因此杜廷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将自己一个人丢在襄阳城,他心中就疼得几乎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