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烈焰轻托柳弱水粉腮,勾慑一抹笑。“你到王府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你做了不少事,都没听过你这声谢。你似乎是气我、怕我,可从没有想过谢我。”
他的话里有不解,也有低叹。
“我”她一时不知怎幺和他说,他确实做了许多,可没一件是她想要的。其实,她想要的不多,只要像他这刻的温柔。
“你什幺也不用说。”索罗烈焰轻轻地掩了她的口,恋恋不舍地移开,沉沉地望着柳弱水。“我做的事若只能叫你更加消瘦,那的确不值你的感谢。”
他眼眸的热度,不再是灼炙的骄阳,而是款深的夕阳,以将尽的余温,留下满天彤云流霞,叫人眷恋不舍。
她看着他,蓦地涌起心酸。“王爷的好咳咳弱水是记在心头。”
“我不要你记在心头。”索罗烈焰牵着她的手,曾经的一双巧手,现在干瘦地像是枯枝一般。他微倾,拉动她的手指在唇上轻碰,喃道:“我要你报答,以你的笑容。”他倾尽所有的灌溉,要的是她娇颜绽放。
她想告诉他,她愿意给的报答不只是笑容哪!只是她眼下的身子,怕是无力偿还他了。
“咳!咳!”现在她只要心念一激荡,就很容易犯咳。
她的肩头轻颤,孱弱的身子,再咳下去彷佛要散了,叫他见了难受。他猛然抱住她,怕一放手她便要碎散。
柳弱水微微错愕,他不是不曾抱过她,可是从没此刻紧绵。半晌她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怕啊,怕她就要消殡。
她的眼眸薄腾水雾,终于知道自己也不想舍他。
他在她耳边低诉。“告诉我怎样才能叫你开怀含笑,怎样才能叫你福寿安康?”柔蹭着她微凉的脸颊,他喟叹道:“大夫说你多愁多郁,才会弄成这样,是我叫你忧烦了吗?”
第一次,他在言语之间,告诉了她,他懊恼自己加诸给她的苦痛,害她眼眶又湿。抵挨着他,她忍着不让自己流泪,因为不想叫他更苦。
他们俩啊!是宿世的债,他让她愁,而她叫他忧哪。
谁让他们俩一个胆小,一个横霸。每每他要进一寸,她就只能退一尺。
柳弱水吸了口气。“若你愿意听我说话”她想再说什幺,可胸口突地闷缩,没有气力接续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