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出来的久了,舅舅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

    又是半晌无话。

    “你刚才都听到了?”顾平川又一次忍不住开口。

    颜思卿点点头,“听到了。”

    或许是猜到了顾平川的心思,她十分配合地发问:“你不是上茅房吗?怎么又跑到观花亭了?”

    她主动追问,顾平川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老实说道:“我从茅房出来走了岔路,谁知就到花园来了。我看表姐在亭中坐着,本不想过去,偏偏她看见我了,隔着老远还大声问安。”

    “她和你说什么了,怎么还提起我呢?”

    顾平川默了两秒,随后眼底划过几分嫌恶。“她说自己腿伤不便起身行礼,然后又说起护国寺那日的情形。旁的我都没听明白,只是大抵猜到她想诬陷于你。”

    “诬陷我?”颜思卿不解。

    “她话里话外意思就是你设计害她摔倒,就为了抢她的位子。”

    这股传言在选秀期间便广为流传,颜思卿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从顾平川的嘴里听到这话,总是觉得有些荒谬。

    说的跟谁稀罕当皇后似的。

    顾平川见她似有不悦,便转了话锋又道:“她还说自己腿伤之后觉得人生无望,终日郁郁寡欢。”话音一顿,“可是,我见她衣着打扮不像是颓唐的样子,反倒是精心修饰过。”

    “可以啊,鉴茶大师。”颜思卿啧啧感叹。

    “鉴茶大师?”顾平川微怔,“什么意思?”

    “就是夸你英明神武目光如炬的意思。”颜思卿胡诌一通,又玩笑似的打趣他道:“女为悦己者容,她为了你强打精神装扮自己,你竟还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