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橘设定的闹钟是早上五点,本想着临时抱佛脚起床看看知识点,要是误打误撞刷到考试的原题,她不得做梦都笑醒。

    五点的闹铃一掐,她就单方面睡迷糊了,脑袋昏沉沉陷进沼泽地,两手两脚动弹不得,身体拽截厚重的淤泥往下陷。

    天又阴沉下来,远边的雷点敲面小鼓,声响愈来愈近,再是阵急促的雷点降落,雨势张狂的扑进沼泽,加速没过她的脖颈同口鼻。

    完了。

    梁橘平静的睁开眼,整个屋子响起催命符似的敲门声。

    她从被子里支出一弯手臂,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迷糊的几个数字隔层纱追进她眼里。

    她连滚带爬的穿件外套下床,打开门时还在套左边那条袖子,发觉怎么都套不进去。

    谢镇年嘴里嚼片泡泡糖,牙齿碾了怕是有四五个来回,面对那扇门再次有耐心的抬手捶动。

    门开了,梁橘头顶炸开几撮几缕柳条一样的软发,眼中俱是茫然和怔仲,只套进一条袖子,另一手微微下垂,左肩裸.露水嫩的肌肤。

    谢镇年眼神晦暗,避那光似的移开视线,抬手摸摸后脑勺,“你衣服,反了。”

    梁橘惊醒的哦一声,带点软软的睡气音,反应慢半拍。

    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隔了半分钟。

    门又掀开,梁橘规矩的拉上拉链,捂得严严实实的。

    谢镇年踢一脚地面重合的两个盆,底下那个是梁橘前几天走失的小黄鸭,表面那个是昨晚刚买的小黄鸡。

    要不是他收拾完毕出门,看见昨晚搁她门口的盆原封不动的摆着,猜人八九不离十睡过头了。

    “谢谢同桌,拾盆不昧。”梁橘如获至宝的抱起盆,打了个呵欠。

    谢镇年看她果真没睡醒,又闲吃萝卜淡操心的抛出一句,“打算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