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压在宋开圻心中已久。

    堂上这位,他的舅舅谭中,时任南远正一品尚书令,兼领户部事,他自来知道宋开圻对陛下早年许诺的这桩婚事有所不满。

    但他一直认为是宋开圻生X风流,不满皇妃人选,如今看来,他竟有一番自己的见地。

    “季家原为邵yAn皇室外戚,当年上东王血洗邵yAn,多亏季家相保,才不至于满门屠戮,后又流离辗转,于弥州扎根,这么多年,他们假意向新齐投降归顺多少次,你可见禄川那边何时真正收拢了季家?”

    谭中慢饮一口热茶,继而道。

    “可见季家自来行事诡谲,不可真正掌握,你纵然真娶了那季云烟,也未必就能真正得季家相助。”

    宋开圻又开始有些烦躁。

    “既是这样反复无常之辈,就算我真娶了季云烟,他们不认,难道我们还上赶着去拜会?

    “我南远泱泱大国,难道要向一个小小弥州低头?

    “这就不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买卖,为何舅舅你非要执着这桩婚事?”

    谭中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失望。

    “你傍晚说,十三公主与你御花园亭中相会之时,神sE惶然,似是畏首畏尾之辈?”

    宋开圻不明,但还是点了头。

    “X子软,好拿捏……”

    谭中收回视线,向中庭看去。

    恰好那是正南,南远国的方向。

    “这便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