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哥说了点事,顺道给您带了点心。”李旬律拎起右手的纸包,他自顾自地坐下拆开了纸,露出了几个粉嫩的糕团。
“你去见了皇上?”
“是大哥要见我,母后尝下?”他递过一个糕团。
太后生硬地转头,“哀家已经鲜少吃这种很甜的点心了。”
“这个没那么甜,是儿臣命人特地为您做的。”他又递近了点。
“……”她脸上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褶子此刻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连带着嘴角的那块痣,李旬律觉得这真是一个很鲜活的浮雕作。
她终于接过,并状似无意地咬了一点点,然后便放回到纸中,“还是甜了,哀家牙口已经不好了,知你孝心,但下次不用带什么点心来了。”
李旬律咧了咧唇,“是。”
出了太后的宫门,一旁的黑衣短发男子递上了斗篷。
李旬律抬头望了眼天空飘落不止的雪,身影浸没在夜色中。
——
平时他很少回府中,难得一次回来,远远地望见定安王府不远处站了个执伞的小人影。
李旬律眯了眯眼,努力从雪影中辨别那个人的模样。
哦,是那天他选定的太子妃。
崔穗第四十次鼓起勇气要进门,却还是泄了气。
他能答应吗,向大家解释那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她人微言轻,但他是鼎鼎大名的定安王,说的话谁能不信呢?
可是…崔穗想起袖子上的血和他紧紧拽住她的领子差点将她勒死的画面,她抖了一抖,看着牌匾叹了口气,握着伞转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