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暮晨抬起我低下的头，冷静异常：「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你要这样一直困在对她的愧疚里吗？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
我哭不出来，只能紧紧握着拳头，无法遏止颤抖：「我会等到她醒来，她一定会醒来的。」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抬手，指尖很轻地滑过我眼角，捻去一点来不及流下的Sh润：「好了，明天还要去毕业旅行吧？我们早点回去，我上课前帮你拿行李去集合地点。」
离开病房前，我回头再看一眼凝月，她依然宛如熟睡，安静地闭着眼睛。
隔天集合时间b平常的上课时间还早，只有爸爸能载我和行李过去。因为在妈妈的想像里，凝月还是国二，不会有毕业旅行这种事情，我只能拜托爸爸帮忙配合编了个要去参加b赛的藉口。这几个月爸爸和我的关系空前地好起来，我们是这个家现在唯一神智完全清楚的人，格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妈妈和蔼地笑着要我b赛加油，我僵y地笑一笑回应，转身出门，约好的甯暮晨也从隔壁屋子出来，和我一起搭上爸爸的车。
下车前，我猛然想到忘了带车上必备的零食，爸爸看一眼时间：「我帮你去便利商店买吧，你先去找老师报到。」
我打开车门时就远远看到白临渊，他在人群里与我对上视线，但在那短短一秒，我想要装作没看到撇开视线，因为此刻，甯暮晨还在我身边。
原本想着等甯暮晨离开後再和他打招呼，但下一秒，我想起和他说过的话，那就是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会站在他这边。
我停下来，深呼x1一口气，转过头和他用力挥手。他笑起来，隔着格外兴奋的人群对我眨了下眼。
「他平常都是这样和你打招呼的吗？」甯暮晨眯起眼，我连忙否认，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请他去找正在便利商店挑东西的爸爸，一起挑合适的零食，我自己先去放行李。
没过多久，甯暮晨和爸爸一起回来，两个人的脸sE都十分苍白，我困惑道：「你们两个怎麽了？」
「没事。」甯暮晨还没开口，爸爸马上代为回答，将装满糖果饼乾的袋子交给我：「好好玩，平安回来。」
甯暮晨目光深沉，我看着他们，正想再追问，老师却已经开口催我们上车。我只好先和他们挥挥手，坐上游览车。
毕业旅行和之前的校外教学没有太大差别，北部学生南下会去的景点一样是那几个，但停在一处休息站时，我们班的游览车出了什麽问题，司机满头大汗地处理着，迟迟不能发车。我们一班学生晾在旁边，早就把小小的休息站逛完了，只能乾瞪眼等待。
班导当机立断，掏出不知何时准备的纸笔：「趁这个机会，大家来写一下时光胶囊吧！写下你们希望十年後可以达成的愿望，折起来写上名字给老师，老师保证不会偷看，十年後会寄给大家。」
阿滨一众男生马上带头吐槽：「也太老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