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后半夜,宋浪沉才回来,他声音很轻。并没有说话,只是去打开柜子,拿了点东西又出去了。

    原野躺在万亦深的怀里,听到轻微的响动之后,摸着万亦深的脸亲了亲,问道:“是宋大人回来了吗?”

    万亦深借着微弱的烛光,转头往宋浪沉的床上看去,床上的被子还是叠得整整齐齐,他道:“没回来。”

    原野又亲在万亦深的胸口,“奇怪了,我明明都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了。”

    “没人的,睡吧。”

    宋浪沉是回来拿鬼火的。拿到了之后,他又去找了老鱼头。二人在枯木林中说话。

    宋浪沉将鬼火点起,照亮一小片地方。老鱼头蹲在地上嚼着牛肉干,问道:“还是没拿到药吗?”

    宋浪沉也蹲了下来,从老鱼头粗糙的手中拿过一小块硬邦邦的牛肉干,放在嘴里嚼。

    回道:“夜游说不给药了。”

    老鱼头转头看宋浪沉,“不给?不给的话,人都他妈死绝了。”

    宋浪沉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夜游说,等把石山的石头采完了之后,地基也填满了。就让我们回去休息。”

    “什么意思?”老鱼头心有不宁,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宋浪沉道:“说是第三层的怨气太重了,要人的阳气压制。所以需要狱犯的尸体去当地基。”

    老鱼头将口中还未嚼烂的牛肉干吐在地上,低声骂道:“狗日的!意思是等采完石头之后,把狱犯都杀了,拿尸体去给他们当地基?”

    “嗯。”

    老鱼头:“那到时候是让鬼差使动手,还是让我们动手?”

    宋浪沉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让我们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