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房有田,吴夫人还有一门织布的手艺,家里经济虽比不得丈夫在时,但也能支撑。

    吴夫人身下只得这么一个孩子,本就是疼爱,又极怜惜孩子早早没了父亲,更是对他百般纵容。

    把个吴用养的打小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长大了只会整日里东游西逛,见天的淘气。

    吴夫人初时不觉,等吴用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才徒然发觉自己这个儿子手不能挑,肩不能扛,读书不行,行医不成,倒是个浪荡子一般,喜欢吃得好,穿得好,整日里与些狐朋狗友一起醉酒吹牛,在外名声已是烂得不能再烂,没有一个好姑娘肯嫁过来。

    吴夫人暗暗后悔,但已经来不及,半大个小子再想拘他,哪还能够像小娃娃时好拘好管?

    担心儿子如此下去非得废了不可,吴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便很是托了些关系给儿子在城里一家医馆里头找了一个药童学徒的行当。

    医馆的坐堂大夫曾经与吴大人也有过两面之交,佩服吴大夫的为人医术,对身为吴大夫儿子的吴用极是照顾,常把他带在身边提点,甚至是每每出诊都带了他去。

    吴用本也有这大好机遇,却被他一手毁光。

    做了学徒后,他经常有机会随老先生出入那些大宅子里,给那些老爷、太太、小姐们看病。

    亲眼见过富贵,吴用每天夜里做梦都想着自己能够如那些大老爷一般住大房子,娶漂亮老婆,养个三妻四妾,仆妇成群,整日里被人伺候。

    吴用这人也算有些自知之明,他知道就凭他这个小小学徒,想要发财富贵不另辟蹊径又哪能行?

    吴用整日琢磨着如何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对于医书却不肯用心。

    老大夫劝了他几次,他总是嘴上应着,但心思又全然不在此处。

    这一日,老大夫带他去一户窦姓的商户人家给一位小姐把脉。

    窦小姐身娇肉贵,是窦夫人和窦老爷唯一的血脉,是老两口的心头宝。

    窦家有钱,但窦老爷和窦夫人青梅竹马,感情极深,所以家里除了窦夫人这位正妻之外,并无其他妾室。

    窦小姐是窦家这偌大家产的唯一继承人。